孔公公本名名叫“孔自七”,孔公公住在北京某胡同裡,某日清早,孔公公起床時,他習慣性地聞了聞新納的小妾的裹腳布,雖然這裹腳布又臭又長,但是他還是挺愛聞的。
聞完了裹腳布後,他躺著抽起了大煙,他邊抽大煙與邊吐煙,一會兒時間,煙霧已充滿了屋子;在煙霧中,他想起了過去在宮中當太監的日子,當太監除了有吃有穿外,根本沒啥人的尊嚴可言,他每天過的日子如同在重複地進行著痛人骨髓的閹割手術,真是生不如死。
在煙霧中,他看著牆上掛著的“鄭板橋的複製墨寶”,上面有“難得糊塗”四個大字,四個大字後有加寫的小字,“聰明難,糊塗難,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。放一著,退一步,當下心安,非圖後來福報也。--乾隆辛未秋九月十有九日,板橋”,這使他想起了殺人魔王曾國藩寫給其弟的信裏的話,“大抵世之亂也,必先由於是非不明,黑白不分,願諸弟學為和平,學為糊塗。”、“迪安妙在全不識世態,其腹中雖也懷些不合時宜,卻一味渾含,永不發露。我兄弟則時時發 露,終非載福之道。雪琴與我兄弟最相似,亦所如寡合也。弟當以我為戒,一味渾厚,絕不發露。將來養得純熟,身體也健旺,子孫也受用,無慣習機械變詐,恐愈久而愈薄耳。 凡大員之家,無半字涉公庭,乃為得體。”、“周俊大兄昨來家中,以久試不進,欲投營博一功名。渠若果至吉營,望弟即日填功牌送之,兼送以來往途費。如有機可假,或恰逢剋復之日,則望保以從九縣丞之類,以全余多年舊好。余昔在軍營不妄保舉,不亂用錢,是以人心不附,至今以為詬病。近日揣摩風會,一變前志,上次有孫、韓、王之托,此次又有周君之托。” (《曾國藩與弟書》) ,這些文字不就是曾國藩深諳“難得糊塗”之道的證明?這道不就是曾國藩死後能賺得“文正公”美謚的原因?
突然間,他聽見了廚房裏的僕人“博大”邊作炊事邊唱著京劇《玉堂春》中《起解》一場押送蘇三去省城的解差崇公道出場時的戲文臺詞,“你說你公道,我說我公道,公道不公道,只有天知道!”,他心想,這一戲文臺詞不就是“難得糊塗”的註解嗎?
沒多久,他又聽見了洗衣房裏的僕人“精深”邊洗衣邊唱著元代關漢卿《竇娥冤》劇第四折裏的戲文臺詞,“呀,這的是衙門從古向南開,就中無箇不冤哉。痛殺我嬌姿弱体閉泉台,早三年以外,則落的悠悠流恨似長淮!”與元代無名氏《爭報恩》劇第二折裏的戲文臺詞,“衙門從古向南開,怎禁那探爪兒官吏每貪財!”,他心想,這兩戲文臺詞不就是中華諺語所說的,“衙門口,向南開,有理無理拿錢來,沒錢有理莫進來”嗎?這兩戲文臺詞不就是“難得糊塗”的另一註解嗎?
在煙霧中,他望著桌上擺放的“清乾隆粉彩鏤空雲龍紋夔鳳耳轉心瓶”,這是仿古的造假品,但是他總是告訴僕人“博大”與“精深”這是真品,如此他才能以此對外人自我吹噓與敦促“博大”與“精深”特別看護著,這不就是“難得糊塗”的偉大功能嗎?
他躺著抽大煙許久後,於是起身去茅房,他看見了茅房上掛著“中華文化”的大牌子,這是他用來提醒所有的家人“每次進茅房時都必須心中默念‘中華文化’”的牌子,他要家人如此地做與以此來顯示其不忘本。
他望著“中華文化”的牌子笑了,因為這牌子是他維護家裏“人的等級制”的規矩,是他統治家人的鞭子,是他能讓所有的家人下跪的武器,是他唬弄與忽悠外人的鬼牌,也是他能博得“中華文化之家”美名的工具,他能不為這牌子的繼續存在而自豪地笑嗎?
天空下起了雪,他進入茅房後,他踩在結了一層薄冰的踏板上,一不小心,他竟然全身掉進了糞坑裡,他大聲地呼喊著“我掉進了中華文化的毛坑裡了,博大與精深快來救我呀!”;此時,茅房旁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屎殼螂,它們要同那全身充滿了“裹腳布、鴨片、閹人、糊塗、說謊、造假、虛無”味兒的糞人“孔自七”一起玩屎。
2011-7-23(Hugo Liberalitas:http://hugolovelordjesuschrist.blogspot.com/)